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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谁干的

吃完饭,杜叶秋扶着醉醺醺的孙石运先回家了,孙石忠被李长河架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孙红莲对李长河耳语几句话,就随手把他赶出去了,堂屋里只剩下孩子、她和张好。

“嫂子,我也不瞒你说,五丫前些日子发高烧差点去了,看医生吃药好了之后,却落下一个爱瞌睡的毛病,我和他爹整天提心吊胆,就怕她有个好歹!所以,就想麻烦你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张好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孩子大病尤其是高烧不退之后,确实容易引发一些并发症。

她二话不说,立即回房把医药箱取来,先用听诊器,又量了体温,然后扒李念卿的眼眶检查,最后拿小木棍查看她的喉咙、舌苔……

张好一番望闻问切,用仪器简单的检查后,惊奇地对孙红莲说:“妹子,咱闺女的身体没有问题。不仅没问题,各种指标甚至超出了一般标准,可以说五丫体质是非常健康了!”

“真的吗?那五丫经常犯困,不会影响她的生命健康吗?”

张好收拾好医药箱,顺手把李念卿抱到腿上坐好,“小孩子,哪有不爱打瞌睡的?不过,你要是还不放心,我下午回卫生所立马给咱闺女开张证明,这样你就能直接带她去县医院,再做个全身检查。”

孙红莲求之不得,十分感谢。如今这种由公社直转到县医院看病的证明可不好开,五丫还真是沾了她干娘的光。

“娘,名字……”李二娟和磨蹭地移步到孙红莲背后,小声提醒。双胞胎也赶忙扔掉手里的木马玩具,丢掉孙怀逸,往李大娟这边排排站好。

“嗯……”孙红莲有点难以张口,让五丫干娘给五丫取个大名还说得过去,至于给四个闺女起大名,有点过于劳烦人家了吧?更何况,她和李长河又不是没文化,李长河是初中毕业,她是高中毕业,怎么也能给孩子起个好名。

“五丫这孩子,眼瞅着快四岁了,还没个大名,你看要不你这干娘给取一个?”李念卿本来歪在干娘怀里打呵欠,听后立刻坐起身,挺直了背。

这可是关乎这辈子的大名,可不能再发懒了。李念卿心里紧张死了,恨不得直接告诉她们:“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就叫李念卿!”当然,除非她不怕被关进疯人院……

张好深情地凝视李念卿,好像透过李念卿的双眼在思念着什么人,直到她的眼睛泛起了雾花,良久她才恍若一眼万年般,轻吐出几个字,“就叫,念青吧……”

“念卿,李念卿,好名字!”孙红莲带头拍掌,而她心中却琢磨道: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关于念念不忘、缠绵悱恻的爱情,也不知五丫长大后会不会嫌弃这个名字黏黏糊糊的。

李念卿浑身僵硬,她完全给命运镇住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宿命的选择?她的爹娘,还有现在她的名字……

果断阻止四个丫头向张好讨要名字,孙红莲说出了她此行另外一个目的,“嫂子,我想跟你学习医术,你看能行吗?”孙红莲红了两腮,觉着自己脸皮厚比城墙。

可没法子,她的目标就是用尽一切办法,离村进城,好好抚养五个闺女,尽力给她们最好的,否则她的重生毫无意义。而这一切,还得尽快……

“现在黑湖山公社只有我和王田保两名医生,可下面却有十几个生产队,两个人根本不够用。我早就向公社反映过生产队缺卫生员的情况,只是公社认为这个工种不好鉴定,才一直犹豫没批准。”

孙红莲心想,这个问题再过几年国家就能给你解决了。只是,她得争取打个时间差,利用前世知道的一些先机,抢先抓住一些机会。

“那你能跟王主任说,我不要钱,只记工分只拿粮,就当我在卫生所是来帮你们打杂的,不算作正式工种,怎么样?”

“不算正式工,那王主任应该没话说。只是这样做是挣不到什么钱的,这年月没人愿意白干活,五个孩子没问题吗?”张好其实想问会不会没钱送孩子们上学了。

“这你放心,咱家老爷子最近刚分了家,我和孩子爹还是有些家底的。”孙红莲模糊重点,老爷子根本没有分家产,不过,她家中有个聚宝盆,只要五丫上县医院检查确定完全没有一点问题,那么他们家就不会缺钱和粮。

“那好,我这几天就和王主任商量把这件事定下来。”张好因为私心,“强认”了人家的女儿,她心里正有愧呢,这件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却能帮助到孙红莲,她倍觉踏实。

孙红莲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看样子,张好在公社卫生所的话语权还不小呢!

两家分别前,孙红莲把一篮子普通鸡蛋送给了张好。她决定等五丫检查结果出来,真的没事时,再按月送进化过的鸡蛋给张好家。

虽然她也曾替五丫详细检查过,而且根据她每次记录,发现五丫瞌睡后精神头反而变得更好了……但是,人就怕万一,还是得去一趟县医院,她才能彻底安心。

李长河按照孙红莲的嘱咐,把卡车里装满了一车沙子后,专门在沙子上头平铺了一层干草。

临别时,张好依依不舍,甚至流了泪。车都开远了,她还不住地挥手告别,令小胖墩孙怀逸心中难免生起了对李念卿的嫉妒之情。

李念卿躺倒在卡车前面的车厢座位上,闭上眼感受着内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干娘,可是干娘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她为什么执着于穿一身军装而不换别的衣服?为什么一眼就看中了她,还送给她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为什么她要和孙石忠分房睡?

……

正当李长河一家还在回来的路上的时候,另外一边,刘梅花终于如愿以偿,偷偷地溜进了李长河他们的家中……

“爹,你咋来了?”

“大队长,老姑,你们咋都站在这里?”

孙红莲和李长河带着孩子刚下车,就被堵个正着。

吴光祖阴沉着脸,“长河,我听说有人举报,说你滥用职权之便,不仅为自己家人谋福利,还做了一些偷偷摸摸摸的违法事,这严重损害了咱们黑山屯生产队公正、公平的优良作风和形象,所以,我今天就是过来确认确认,结果没想到竟然真的看到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金玉一脸的幸灾乐祸,火上浇油抢声道:“大队长,俺早就说过,长河他家有五个闺女,个个都要上学,哪样不要钱?他能干出这种事啊,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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