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冷笑,“即如此,南雪白自是留不得了。”仔细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太后眸中划过阴狠。
他从始至终都坦坦荡荡的伏跪在地上,恭敬疏离。屏退万俟,偌大宫殿烛火摇曳只剩下太后和李嬷嬷,“李嬷嬷,你可觉得万俟有何变化?”
“娘娘,老奴以为万俟总管只是在试探,以他的聪明才智,他在纵容南雪白陷害他之时,必然已经料到后来的事情,自然也算计到娘娘会出手相救。”李嬷嬷倒是说的一字不差。
太后冷笑,“出手相救?哀家倒是觉得,万俟不过是逼哀家看清局势,没了他哀家便如同失去了行动能力。他不是想借哀家之手对付南雪白吗?那哀家便成全了他。”
栖凤宫是皇后居住的地方,但南雪白就那么没名没分的住在了栖凤宫。夏贵妃听闻此事,险些没将宫殿里的东西砸个干干净净,她曾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最后却那般轻易的被南雪白得到。
南雪白,总有一天,我会毁了你。
一时之间,南雪白倒成了众人心中刺,恨不能立刻将其碎骨磨粉。而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万俟,却悠然躺在小院床上。眉眼弯弯,几乎可以预料到不久的将来,南雪白会变成何等凄惨模样,湛王,太后,夏贵妃!
他们都不会放过南雪白。
清晨,南雪白是被小宫女喜桃唤醒,喜桃十三四岁左右,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模样清秀身材瘦小,那双眼睛生的格外轻灵。
南雪白茫然的看着周围景致,最后视线定格在喜桃身上,但见喜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盯着自己,“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夏侯修说,宫里妃子是皇帝的,可夫人是他夏侯修的。便命宫人唤她夫人。
她依旧有些茫然,“这是在马车里?”
“嗯嗯,夫人早些随奴婢下车,陛下还在马车外等着呢。”喜桃很开心的样子,让南雪白有些无语,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遇到好事儿比喜桃本人遇到好事儿,还让喜桃开心些。
深色马车内探出大半个身子,南雪白却是愣在原地,夏侯修站在一座老宅门口看着他,笑容浅浅带着温柔缱绻。走至车边伸出手。
南雪白犹豫片刻终于伸出手跃下马车。
一座古朴简单的老宅,倒不是很大却也极为精致,仆人各司其职。
“喜欢吗?”他这样问。
南雪白觉得心中异样,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她比较适应皇帝对自己不冷不淡,“越是这般对我好,我便越是起疑这不过是一场新的阴谋。”
皇帝只是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热的触感透过头皮传至四肢百骸,她身子有些僵硬,夏侯修眼睛里都染着笑意,“你若这般想也好,总归是不会爱上我,说不定一年之约未到,我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南雪白一怔,抬眼迷茫的看着皇帝,而他的手还搁置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