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年,自己拿他是越来越没办法。
“堂兄,你我探听之事,当真有用”刘琦讪讪开口。
刘磐皱起了眉头,语气颇为不悦。
“如何没用荆州宗贼林立,各族皆圈养私兵,霸占州县,实乃大患这岂非情报”
刘琦叹息道:“问题是这些事儿,父亲若来荆州,于路亦自能打探,荆州遍地宗贼路人皆知,随便找几个农户便可知晓,焉能算数”
刘磐张大嘴巴,有心想反驳他两句,但细想想,好像还真就是他说的对。
刘磐沮丧的叹了口气:“汝说说,你我来此当探明何事”
刘琦不并着急回答,只是反问道:“堂兄,宗族和宗贼,作何分别”
刘磐立刻将头仰起来,黝黑的脸庞上充斥着自信。
“这点小事,汝竟不知所谓宗族,乃一地望族而望族中举族为恶者,便是宗贼”
刘琦摇了摇头,道:“兄长这话不对。”
刘磐不服气道:“哪里不对”
“鱼肉乡里,为富不仁,强迫民女算为恶否”
“自然是算的”
“可做了这些事的望族,便是宗贼吗便需要举族讨之么”
“嗯好像不用那么狠吧”刘磐有些语塞。
刘琦笑了笑,道:“此皆不是宗贼,只能称为恶霸,如果把做出这些事的望族也列入宗贼,那只怕荆州七郡所有的宗族,便一家也不能留了。”
刘磐颇是头疼的道:“汝试言之,何为宗贼”
刘琦面色一正,吐字清晰地解释:“有钱,有私兵,有粮食,却不服从州府,将官吏使为傀儡,强占土地,兴兵对抗州郡牧守说白了,就是敢与咱刘氏作对的,皆宗贼也。”
刘磐张口结舌的看着刘琦,三观有些被颠覆了。
他自幼学习六艺之道,接触的文献也多是儒学典籍,崇信智崇礼卑,曰仁曰义。
如今刘琦将上位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灌溉给他,一时之间竟让刘磐有些接受不了。
“那如何知晓哪些是不服吾等的宗贼”
刘琦长叹口气,道:“这个,便是你我要呈递给严君之事这南郡之地的宗族,哪些肯支持严君上位,哪些不支持,这才算情报”
刘磐咧了咧嘴,道:“光是南郡宗族,便有上百,你我初来乍到,如何分辨”
刘琦伸出手指,遥遥的一指宜城,笑道:“好说,你我进城,好好查探一番便是。”
刘磐面露迟疑之色他还是想等刘表抵达荆州以后再说。
刘琦板起了脸。
像是刘磐这样的武人,若是不激他一下,只怕会墨守成规至死。
“大丈夫行事怎这般扭捏堂兄怕死算了,某自去宜城打探彼之虚实。”
说罢,转头去牵马。
汉末武人重风骨,重气节最重要的是看重面子
刘磐平日里以族中第一武者自居,如今遇着大事,若是被刘琦比了下去,这面子往哪里放
便见他跺了跺脚,气道:“大丈夫岂惧死乎罢了某今日陪你便是你我去宜城打探消息”
刘琦伸手在刘磐的肩膀上重重一拍:“这才是山阳刘氏的好儿郎。”
受了刘琦的夸赞,刘磐的情绪显然好了许多,他笑呵呵地道:“不过堂弟,你我需先说清楚,进宜城探明宗贼虚实,汝切勿再起心思,只出城与吾安心等叔父来此赴任,可否”
刘琦闻言愣了愣。
很显然,刘磐让他安心在这里等刘表来并不符合他的本意,若真如此,他干嘛要比刘表提前来荆州
刘琦来这,是为了改变命运的
而改变命运的第一前提就是要搞事情
刘磐见状急了:“汝为何犹豫”
“啊没有我没犹豫,我哪里犹豫了我听堂兄的便是。”
“敷衍明明就是犹豫了堂弟汝果非安分守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