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暖实敢风中凌乱。
隔着栅栏门外的这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程意暖即便想退远一点坐着观战都不行,因为她的病号服衣领还被封延死死的攥着呢。
“喂你们俩”
夜莱摆摆手,“你等会。”
程意暖:“”
“封延你真的是年纪越大,越不诚实了这种事你都好意思撒谎”
“我怎么就撒谎了我说的是事实程意暖刚才不是替我作证了”封延反驳。
“她的话还能信”夜莱瞪着眼睛。
程意暖一脸错愕:“”
不信为什么刚刚还要问我
这夫妻俩争论个没完,把当年那点事,那点经过全都事无巨细的重复了一遍。
程意暖从一开始的茫然懵逼,到后来听的津津有味。
她双手抓着栏杆,眼珠子时不时看向夜莱,又时不时转向封延。
等这俩人突然都不说话喘着气的时候,程意暖急切的问:“然后呢然后呢接着说啊。”
“后来”封延皱眉,“后来她就扛着我”
巴拉巴拉巴拉
程意暖听的那叫一个认真,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她的眼神更是多变。
偶尔惊愕,偶尔无语,偶尔憋笑,再偶尔翻个白眼。
夜莱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听着封延控诉她当年的种种恶行。
这三人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早已歪了楼。
附近时不时走过去的精神病患者,也会驻足下来倾听他们的对话。
那些人走走停停,有的跟着傻笑,有的歪着脑袋似乎不能理解,有的则嘴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文字。
封延说的嘴唇都干了,却还在滔滔不绝。
“娶我委屈你了”夜莱冷笑。
“那倒没有,但你不相信我,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委屈。女人可以翻小肠,男人就不行吗”封延好像很理直气壮。
夜莱气冲冲的拍了一把栅栏门,震的程意暖脸颊生疼。
她盯着程意暖,问:“你觉得我俩谁对谁错”
封延也看了过来。
这两人的眼神,好像都带着刀子。
程意暖的脸卡在栅栏中间,衣领被揪着,前后左右哪里也走不了。
她清了清嗓子:“要不我们坐下来聊呢”
站了这么久,程意暖腿都僵了。
“好”
“好”
三人几乎是齐刷刷的坐到了地上,但封延的手仍旧没撒开她的衣领。
程意暖咽了咽口水:“你俩不渴吗弄点水喝然后再接着争论”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不太友善。
思量片刻,他们幽幽点头:“也行。”
程意暖赶紧扯嗓子大喊护士,要了几杯水过来。
对于封延的身份,护士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奇怪的盯着他们此时此刻的样子看了几眼。
三人陆续的喝完水后,不等程意暖说什么,那俩人居然又争论了起来。
程意暖猛地一低头,长长的叹口气。
救命
谁能把他们两个拉走啊
她干嘛要见夜莱啊
这俩人怎么就这么能说呢
嘴巴都起皮了,就不能歇会嘛
“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说了”程意暖弱弱的开口。
可那俩人就像没听见她的哀求似的。
直到封延觉得手一沉,他与夜莱双双看向栅栏门里,身体已经歪倒了的程意暖。
场面有片刻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夜莱突然扭头:“就赖你,把旁观者都听的气晕过去了可见你当年有多可恶”
程意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的宁静如同天籁。
耳根子旁边终于没有说话声了。
可下一秒,两张脸的出现让她险些窒息。
封延与夜莱,一左一右在床边,正弯着腰俯视着刚醒来的程意暖。
“醒了”
程意暖手指头都在抽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