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耀跟在一旁,伸手撑着自家父亲。
薛诺看到郑玮雍进来时目光微闪,朝着身旁沈却看去。
沈却淡声道:“方才与萧伯爷进城之时,恰好撞见被人围困险些被杀的成安伯父子,听闻他们想要敲登闻鼓告御状,就顺便将人也带了进来。”
端王深深看了沈却一眼,这才看向瘫在软轿之上的郑玮雍:“成安伯,你要告御状”
郑玮雍自从中风之后就动弹不得,如今侥幸能够出声,可也只有脸上能够左右移动。
他仰躺着看着高台之上的天庆帝,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惊恐厉色,再见殿中长身玉立神色冷淡的薛诺。
郑玮雍满目怨憎:“天庆帝都想要杀我郑家上下灭我满门,我自然是要告。”
“我要告八年前天庆帝毒杀永昭公主,授命于我与徐立甄合谋构陷永昭公主谋逆,栽赃其通敌叛国血洗公主府,告他暗中指使查抄之人篡改查抄账目冤害永昭公主纵权贪财骄奢淫逸。”
“当年永昭公主府查抄银钱不足五万,他却以十倍百倍告之天下,永昭公主府从无半点谋逆之物,是他命我与徐立甄将南越显王府令牌放于永昭公主书房之中,就连那封通敌叛国与南越勾结的书信,也不过是白纸一张”
天庆帝浑身发抖,想要厉声打断郑玮雍的话,可张嘴时却喉间仿佛堵了锐利之物,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逼得他双腿发软。
太子紧抿着唇扭头:“成安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玮雍看向身旁长子。
郑宏耀扬声说道:“天庆帝生性凉薄,我父亲怕他鸟尽弓藏,当年留下所有证据,有永昭一案卷宗,亦有当年经手之人所留罪证。”
“这些年郑家替他做过不少事情,亦留有证据和天庆帝手书,太子和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拿去一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