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绿莼果然把徐春君多带的一套衣裳用包袱包着拿了过来。
徐春君让姜暖将一整身都换了。
“真是多谢姐姐了,我明儿洗好了再给你还回来。也不知谁那么促狭,把我的裙子给拿跑了。”姜暖一边向徐春君道谢,一边忍不住抱怨。
“依我说还是好好找找吧,平时便是丢了汗巾、手帕这样的小物件也得找找,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说不见就不见了。”姜暖大大咧咧的,有些事根本想不到。可徐春君最是个细心的,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说的是,这么一条裙子要费好几两银子,可不能说丢就丢了。”姜暖有一样好处格外爱惜物力,这是她自幼在外祖家受到的教诲。
几个人出去找了半天,最后是紫菱在后墙边一个树洞里找到了姜暖的裙子。
“谁这么可恶好好的一条新裙子给弄成这样。”姜暖都给气笑了,又心疼。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用她的裙子包了一包点心塞在树洞里。
那点心就是王府里用来招待今日客人的,有几样油炸的,把裙子都给油了。
“找到了就好,叠好了拿回去。用皂荚和胰子好好地泡一泡,洗一洗,应该就能洗掉了。”徐春君温言安慰姜暖。
等她们再到前头去的时候,姜晴过来问:“姐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换了衣裳”
“不知是哪个促狭鬼,居然把我的裙子给偷走包了点心塞在树洞里。好好的裙子都给弄脏了,好在徐姐姐带了替换的衣裳,我便换了她的。”姜暖对姜晴丝毫不设防,但徐春君却留意到姜晴和柳儿极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见此情形,徐春君也已猜出八九分来。
想必是姜晴要姜暖出丑,所以才会在宴会之前将姜暖的贴身丫鬟都支开,换成柳儿,如此更好行事。
早饭做得咸,姜暖必会多喝水,这样自然要如厕。如厕时将裙子解下来,自然有安排好的人将裙子拿走。
如果不是她们将那裙子找了出来,稍后也会有人“发现”它,并将其公之于众。
如此一来,姜暖就会在一众世家女面前大大地丢脸,让人们以为她是个贪吃的乡下丫头。
今日的事也必定会越传越广,要知道闺阁中最喜欢的就是传耳过舌,有如此乐事,又怎能不广而告之
这时姜晴看到远处有个人来了,便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奔了去。
徐春君抬眼一看,那位是个清丽斯文的小姐,且和姜晴显得很是亲热。
“她是我继母的娘家侄女,名唤孟乔。”姜暖小声道,“就是和岑云初一同相面被批命格极佳的那一位。”
徐春君顿时了然,孟乔的名字她亦有听闻。
她虽然是孟家的庶女,但风评一向不错。据说自幼就喜欢作诗作画,也是一位才女,比她家正出的小姐风头都盛。
再加上左正青说她命格极佳,旺夫旺族,恰与岑云初相反。因此,人们常常把她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
姜晴来到京城也有两三年了,可她父亲只是个六品官。托赖着外祖家是伯爵才有机会出入高门贵地,但终究门第悬殊,始终不能真正融进这些名门媛女们中间去。
孟乔和姜晚过来,亲亲热热地和姜暖见礼,也朝徐春君福了福:“徐姑娘好。”
徐春君还了一礼,知道姜晴方才必然已经跟她说了自己。
姜晴挽着姜暖的胳膊道:“姐姐,表姐说带咱们去那边跟信勇公府的四小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