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夫崖便皮肤滚烫,自己亦觉得举止无聊,就重新爬起伏在土堆上看着屋内的动向。
眼见着土堆的影子渐渐形成一条直线的时候,果真又有人来准时换班,此人细眉吊睛,小眼聚光,下巴突起,身着黑衫,衬得皮肤白皙,竟不似一般男人。
又见他头缠玫色绸巾,腹系玫红色腰带,上绣一只黄褐色扑翼粉蛾,长触黑目,带子摇摆时竟似要从中飞出,生灵活现。
岑夫崖蹙眉琢磨,这该是方才提到的波东老司,瞧他着装不似前二人,想来有点儿身份。
但还没等夫崖细想,便见波东从门外唤了屋里人一起走向西边,照样行了一遍仪式,仍约有一刻,前人方离去,换波东返回屋内留守。
“想来该是这类人的惯例吧,倒可让我钻此空子,贼老天,看来你还未绝我啊”,夫崖大喜,既然已经确认了时机,只需等下次换班时孤注一掷了。
岑夫崖终于暂时放下心来,窃喜之时却突见眼前白茫茫一片,脸一白、头一沉,怃然倒在了地上,随后一阵凉意从脚底贯向头顶,瞬间出了一席凉汗,竟不似处在酷暑之下。
岑夫崖这才想起,连日来自己专注于这些苗人老司的动向,极少休憩,再算上昨日起这一天一夜未眠,体力哪支,要是再这样下去,即使自己能混入尸队,只怕也不堪路途辛劳,早早的暴露了自己,招致危险。
夫崖有些懊悔自己没有把事情计划周全,自己实在应该趁最后一次换班前休息补充下体力才行。
想到这里,他翻了个身仰天躺下,心里暗自提醒自己说:“只是小小的休息一下而已,万不能睡过耽误了换班的时机”。
可是岑夫崖哪由得自己,他的眼睛刚合上,倦意便席卷而来,没几个数的功夫,便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