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真是遭了罪
不知怎么滴,突然就跑到桥洞来了。
“苍天啊,该不会我半夜就要睡桥洞吧”
趁着四周无人,阿福赶紧冲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仰天长啸。
此时一位喝酒喝至微醺的少女踉跄着从桥头走至桥中央。
“大风起兮云飞扬嗝风萧萧兮不复还嗝”
阿福皱着眉头朝上看去,是哪位喝大的美少女壮士啊这唱词都唱得没谱了。
阿福脑中的疑惑才刚刚升起,只见一道黑影从上方快速落下,然后噗通一声掉入河水中。
“啊哎,糟了肯定是那个喝高的姑娘掉下去了。”阿福把外套一丢,脱了鞋就朝着湍急的河水跳去。
虽然还是炎炎盛夏,可不知为何,这条泾龙河的河水竟然格外地冰冷刺骨,阿福迈开四肢,努力朝着姑娘落水的地方游去。
可这不过数米的距离,却犹如马里亚纳海沟一般,让阿福游了半天都没有半点靠近的感觉。
“妈个鸡,我就不信了嘛,怎么会游不到”阿福心头暗自发怒,四肢更加努力地扑腾浮游,整个人化成浪里白条在水中疯狂涌动。
三米,两米,一米。
距离那个女孩越来越近之际,阿福一把抓起女孩的头发,然后用出浑身的劲力朝后游去。
“呼咕噜咕噜咕噜”女孩突然吐出一大串的泡泡,然后四肢开始疯狂乱摆,她顺着头发,抓住阿福的巴掌,两人一先一后离开冰冷的河水。
女孩趴在地上嗷嗷吐水,阿福则是瘫倒在一旁的地上大口喘息。
现在明明属于盛夏的时节,可二人能感受到的却是寒冬腊月般的冰冷刺骨。
阿福借着微弱的灯光留意到自己哈出的气居然都成了雾气这明明是约城冬季时才能观察到的情况。
“喂你干嘛呢”女孩捂着头皮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然后在看见阿福的那一刻突然露出惊愕的表情:“阿福”
在叫完阿福之后,女孩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更加疑惑,道:“不对啊,你谁啊,我为什么记得你叫阿福”
阿福听见女孩不着调的话语,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匪夷所思地冒了一句:“秀丽”
秀丽眯着眼再一次从上到下端倪了一遍阿福,然后言之谆谆地确认道:“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肯定认不得你,可是为什么会知道你叫什么呢”
阿福的表情同样也是瞠目结舌,他的脑海中似乎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拼图除了秀丽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几道朦胧的身影才对。
“咦,你你怎么突然,突然变成好多个”秀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酒劲上脑,她的意识逐渐模糊,随后双腿一软,她居然又打着滚掉到河水之中。
阿福打着哆嗦咬着牙一路小跑到河水旁边,然后拽住秀丽的头发就往岸上拉。
“你自己使劲儿啊我的天,你醉了之后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阿福使劲使到一张脸变得赤红无比,手上的青筋同时暴起,手上拽着的长发在浸润了河水后,变得略微有些滑手。
所以阿福需要比平常还要努力地使出数倍的力劲,才能保持住秀丽不被河水冲走,一旦醉酒的秀丽被汹涌的河水卷携而去,那面对的境地必定是九死一生。
“我不会撒手的”阿福咬牙后撤,手中的长发似乎有了松动,看来距离拉人上岸更近一步
阿福学着举重运动员挺直腰板一声大喝,然后朝后猛地一扯。
就在这一刻,阿福感受到手中的“长发”一松,这时他才留意到自己手上的压根就不是海带,而是墨绿色的长条海带。jujiáy
水下发出一声嘶哑震耳的尖鸣,一只佝偻的身影从水中钻出,这个源自泾龙河的怪物千百年来已经替了不少人命,没想到今晚在一个男人身上遭了罪。
这个怪物只有阿福一半的高度,浑身干瘦,脑袋上长有四耳,且五官面貌酷似一只长相扭曲的猴子,凶狠绝戾,强狞骇人。
只是那一头墨绿色的海藻发,现在已经变成了地中海,让人看着不免会觉得有些滑稽。
阿福两脚颤颤,他看见那个形似水猴子的怪物正提着秀丽的脚踝,然后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水猴子双脚一收,随后弹射而出,丑陋的身形瞬间化成一道鬼魅朝着阿福冲来。
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水猴子迅疾的身影掀起一道强风直呼阿福面门而来,似乎在强风掠过之后就能将阿福的天灵盖掀开。
一股冥冥之中的暗劲从天而降,重重压在阿福的肩膀上,阿福双腿一软,下意识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股强风堪堪蹭过阿福的头皮,阿福精心打理好的大背头造型直接散开,空旷无垠的河边草地一下出现两个奇怪的“地中海”。
阿福愣愣地看着随风飘起的黑色发丝,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莫名凉意,然后哭嚎道:“我滴九尾狐赖赖啊我的头发诶”
悲从中来的阿福尚未留意到那股莫名出现的暗劲,而水猴子很明确,这个普通男人肯定不可能躲过刚刚的爪风。
可现实就是,他没死,充其量就是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中间光光头。
水猴子的双腿再次紧绷,然后一个弹射,化成战斗冲锋龙卷风直钻阿福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