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柳萱身后的梅儿被那一声着实吓了一跳,一动不动的站着。
月凉如水,月朗星稀,储湘宫内,几日未见,陈美美似乎憔悴了不少,眸光中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坐在梳妆桌前,空洞的望着前方,伸出柔荑慢慢的将头上的发簪拿下,放在了梳妆桌上。
脑中的思绪一股脑儿的乱缠在了一起,不敢去想未来,脑中只闪过一个信息,难道她的人生就是一个阶梯吗?一直向下,向下,直到到了尽头,生命也就终止了吗?
“娘娘,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愣神之际,一道话音传入耳际,回神,从铜镜中望见桌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是——莫羲之!
思及,陈美美连忙起身转了过来,一掀眼睑,冷眸看向莫羲之,冷言,“你怎么还没出宫?”
“娘娘再说什么?不是娘娘想继续练习舞姿,所以让草民在宫中暂住几日的么?”莫羲之闪现诡异的笑,不答反问了陈美美一句,带着挑睨,话语间,朝着陈美美走来。
陈美美步步后退,伸手指向莫羲之,面容露出一丝惊恐,尽力的使自己从容,道:你想做什么?我是陈妃,皇上的妃子,你不要乱来!”话音仍有丝丝颤抖。
“娘娘,你认为你配做皇上的妃子吗?后宫佳丽三千,何时才轮得到你,况且,你已是残花败柳,怕是皇上知道了,会把你打入冷宫吧,而草民却对娘娘念念不忘,娘娘的身子既柔软又馨香,可是令草民欲罢不能呢。”说着,便想伸手揽过陈美美,却被她闪躲过去。
望着眼前的女子,莫羲之眼眸暗沉,缓缓收回手,带着威胁的话语响起,“娘娘应该知道草民是个什么样的人,倘若娘娘不顺从草民的意思,那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可别怪草民没事先提醒娘娘。”
“你......”
“所以,娘娘还是顺从草民,与草民共同享受那鱼水之欢吧。”说着,付出诡秘的笑容,揽过陈美美,朝床榻走去。
转头看着禁锢在怀中挣扎的人,莫羲之冷笑出声,“莫不是娘娘还想反抗?”
陈美美抬眸看向莫羲之,展现妩媚一笑,眸中闪过一丝诡异,道:“不是,不过在此之前,你总得让本宫先脱衣服吧?”
“自然,娘娘请。”松开陈美美,转身坐在了床上,眸光看向陈美美。
陈美美面对着莫羲之,神情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缓缓伸出玉手,移到腰际,在莫羲之的期待下,解开了腰间的带子,随后快速将腰带勒住莫羲之的脖子,神情敛没,眼眸微眯,紧紧拽住手中的腰带,任莫羲之如何挣扎都无法脱离。
渐渐的,莫羲之在陈美美怀中瘫软下来,挣扎中的手也无力垂了下来,去了。
陈美美松开手,莫羲之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望着地上的尸首,嘴角闪过冷笑,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胁迫她,也绝对不允许有人阻挡她的荣华富贵之路。
夜,一片寂静,白穆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自觉的伸进衣袖中去寻找东西,却发现怎么也没找到,便起身点了蜡烛,在床上来回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转身唤道:“来人!”
“白小姐有何吩咐?”一个侍女闻声推门而入,迈着盈盈莲步走了过来。
“你有没有看见一块玉佩?你们把它收哪了?”白穆衣转过身,握住婢女的肩膀,秀美而紧张的面孔,幽黑的眼中布满丝丝泪珠的痕迹。
“奴婢平时帮小姐整理的时候便不曾见过小姐所说的玉佩。”被白穆衣握住的婢女一脸的迷茫,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不见了呢?那个玉佩我一直随身携带,不可能不见掉的呀。”白穆依放开婢女,又在梳妆台前找了找,终是没发现玉佩的影子。
“白小姐,依奴婢只见,会不会是前几日白小姐在御花园内散步时弄掉了呢?”
白穆衣闻言,眉头稍稍一皱,深邃的眼眸沉浸在烛光中,也许是她那天在躲避那女子行刺时弄掉了也说不定。
思罢,白穆衣从木架上拿了件披风随意的披在了身上便要出门,正开门之际,婢女走了上来,道:“白小姐,更深露重的,让奴婢陪白小姐一同前往吧。”
白穆衣闻言,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朝着婢女微微一笑以示回绝,稍后缓缓开口道:“天色已晚,你也早点歇息,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你去帮我拿一个灯笼吧。”
“是,奴婢这就去拿。”说着,欠了下身,便转身拿灯笼去了。
白穆衣抬头望着夜晚的星空,一片飘零的枯叶从她眼前飘落,随风而逝。我会是这片叶子吗?从此会在你的世界里无声无息的存在吗?
“小姐,你要的灯笼。”只一会儿功夫,婢女便拿了灯笼前来,唤了声出神的白穆衣。
“你快去休息吧。”白穆衣从婢女手中接过灯笼,微微一笑,温婉清丽。
“这......万一小姐贵体有损,太后娘娘那奴婢恐怕无法交代啊。”婢女显得左右为难,眉宇间都拧在一块,活像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放心吧,我穿着披风,不会着凉的,你早点去休息吧。”说着,便直接走了。
婢女欲开口说什么时,却发现白穆衣早已走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房门关上后,便也歇息去了。
夜晚的御花园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虫鸣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那风声一直沙沙作响,整片御花园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奇怪,究竟掉到哪里去了?”白穆衣弯着腰在地上寻找着,嘴里还喃喃嘀咕着话语。
很快,白穆衣眼前一亮,那玉佩正好掉在了草丛边,白穆衣似发现金子一般,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紧紧握在手里,转身坐在了石墩上。
这块玉佩是她与魏王初次见面时,映入她眼帘的第一物,也是第二次见面时魏王遗落下的,她本想还与他,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便一直留在了她身边。
今晚的夜色很美,真的很美,想起与他初相识的情形,长叹一声,莫名的情绪充满了星星的眼眸,世界忽然变得渺小,缓缓闭上眼,倾听内心的诉说。
突然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白穆衣悠悠睁开眼,望向不远处,只见假山后围那里透出几丝烛光。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里?转念间,白穆衣熄了手中的灯笼,朝着假山而去。
爹?这么晚了,爹爹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酒,这是为何?白穆衣扶着假山一步步朝着烛光的方向而去,见那人是自己的爹爹,暗自吃了一惊。
“你与我从小亲如兄弟,身前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你的女儿,如今你的女儿也已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也算是我为你做了一件小事,兄弟,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说着,白傲天将酒杯中的酒洒在了地上。
而后,又独自喝了几杯闷酒,长叹一声,道:“你我虽为兄弟,可当初若不是你的救命之恩,恐怕我早已...谁知我还来不及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就惨遭灭门、横死家中,只留下米缸中的一封信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是老夫对不起你啊,若不是老夫,你也不会遭遇灭门之灾了。”
“兄弟,你就放心吧,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我就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女儿穆衣的。”白傲天远不知道他说出的这句话会给假山后的白穆衣多大的打击。
在白穆衣听到这话时,早已无力支撑身体,靠着假山的身子软了下来,坐在了地上,视线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似卡了什么,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她不是爹爹的女儿,不是啊!那么她是谁?究竟是谁?清秀的面上早已布满了泪痕,原本存在的书香气息和淡淡的豪迈都已荡然无存,现在仅有的只是哀伤。
白穆衣踉跄的起身,在黑夜中漫无目的走着,如同脱了线的木偶,视线穿过重重,望向魏王府的方向,脚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皓云阁宫门口,望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宫门,无力的从嘴角扯出一抹笑,却带着自嘲的意味,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如今的她只是一介平民,根本不是什么大将军的女儿,一个平民百姓又怎敢奢望嫁入皇家,她,痴心妄想。
踉跄的走过御花园,见不远处有一身影,似在搬运什么,思及,白穆衣拭去泪痕,悄悄走了过去,躲在暗处,面容映入眼帘,陈妃娘娘?这么晚了,陈妃娘娘怎么会在这里?她在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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