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样的战争,大大小小,持续了半年之久。
就在大辽外有威胁之时,内部又出了乱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喜隐仍是没能安分守己,企图趁着这些纷乱的小战争,掩人耳目,纠集着一群不安分的党羽,还有一些宋的投降余孽,再行叛乱。
光是叛乱,耶律贤还暂且能够顾念兄弟之情,可喜隐这一次勾结了他国余孽一同叛国,这便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耶律贤拿着地方上上报的奏疏时,双手颤抖,七良看着耶律贤这模样就心生畏惧,眼睁睁看着耶律贤又吐了一口血。
七良递过帕子,声音带着哭腔,“皇上,还不宣召太医来瞧吗?皇后知道了也会难过啊。”
耶律贤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无奈一长叹,“所以才不能让她知道…”
这一次耶律贤没有像从前那样手软,他命人抓了喜隐,并用枷锁锁住了喜隐的手脚,囚禁在祖州。
萧绰听闻这个处罚决议,匆匆赶来永兴宫,踏进永兴宫的门,便远远看着耶律贤,没有再挪动半步。
耶律贤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并且可以想见萧绰的来意,他慢慢写下几个字,放下笔,缓缓抬起头,对着萧绰淡淡一笑,轻声道,“喜隐罪过,与你二姐无关,不会牵累,你总放心了吧。”
萧绰身影摇晃了一下,耶律贤看向她时,是逆着光线,点点柔柔的金色光芒绕在萧绰的身边,而她一身浅玫色长裙,笼罩在光晕之中,影影绰绰。
耶律贤总是明白她在思考什么,在忧虑什么,总是在第一时刻为她周全,多年以来,都是如此。
萧绰在崇德宫里思考了几天,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她以自己的名义,偷偷命人将喜隐秘密转送到上京的大牢,喜隐刚一到牢中的夜里,萧绰便带着乌朵娅一同到牢中去看他。
夜色凄迷,呼呼的风声像极了人死前挣扎的呜咽。
这已经不是萧绰第一次进牢狱了,回想起那一次,是去看将死的高勋和女里。
乌朵娅端着盘子,精致的盘子里放着一酒壶一酒杯,她一边走着,心中无限忐忑,“皇后姐姐,为什么非要趁夜出来看宋王?”
乌朵娅是害怕的,自从从且与宫中阿语的魔爪中解脱出来后,乌朵娅就格外怕黑,从不晚上出行,即便是睡觉,也会让人点上明晃晃的灯。
萧绰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唇角的一抹笑容,略微有些苦涩,有些冰冷。
牢狱的生活总是不如意的,喜隐在下狱之后,形容更加憔悴,看守他的官吏们更是借机撒气,手下的鞭子从不留情,故而他身上添了许多伤痕。
狱中的灯昏黄,夜里寒凉,让人冷得发颤。
萧绰提着一盏灯,款款走到喜隐的牢房前,举起宫灯,照亮憔悴不堪的喜隐。
喜隐一身囚服,身上附着沉重的枷锁,原本有神的眼睛也黯淡无光,见萧绰来了,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皇后来了。”
萧绰知道此时的喜隐对自己并不能构成威胁,便让看守的官兵将牢门打开,并把其他人都屏退,牢中此时只有萧绰、乌朵娅、喜隐三人。
喜隐的目光虚浮飘然,最终盯着乌朵娅手中托着的酒壶,他凄然一笑,“皇后,这是奉了皇上的命,前来赐死喜隐吗?”
萧绰望着形容枯槁的喜隐,顿时心生怜悯,她淡淡道,“皇上并不知情。”
喜隐一怔,随即笑容更加妖冶,更加惨然,“皇后,毕竟是皇后,喜隐从不敢小瞧您。”
萧绰默默听着,而喜隐便如同回忆前尘往事一般,慢慢道来。
“你只身闯入我的府邸,要我娶你的姐姐之时,我便深觉,你并非庸人。你给我送来了一个痴情的宋王妃,今日又亲自送我上路,也算是圆满。”
“双双,她生来自命高贵,她瞧不起任何一个人,可她心中有我,全都是我…呵呵,皇后,看在喜隐将死,自此以后威胁不到您的份上,可否应允喜隐一件事?”
萧绰淡漠的双眸也浮上了一层水雾,她微微闭了闭眼,点点头。
喜隐看着萧绰,淡然笑道,“这一生,喜隐最难割舍的就是双双,若我死了,望皇后念在你们的姐妹之情,保双双安然一世。可以吗?”
萧绰没有看喜隐,闭着的双眼,却淌下清泪。
喜隐冲乌朵娅扬扬下巴,示意她过来。
乌朵娅来到喜隐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送到他的唇边。
<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