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凌星却没给他个准话儿,只避重就轻道:“我答应过笑语的,为师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能反悔的,好了,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之桃,你白水师兄赶路辛苦,先带他去洗个热水澡吧。”
“呃……是,师傅。”木之桃只得应下,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白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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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笑语得知自己腹中有了胎儿后又惊又喜,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病弱弱的小脸上也有了生气,不过,从九师兄的口中,得知师傅要为了她行逆天之术时,笑语脸上的喜气瞬时就消融了大半下去。
“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师傅冒险,我要去找师傅!”笑语急匆匆的就要丢开被子下床,却听得九师兄在她背后凉凉道:“可是,这样的话,你也有了机会能去见那人,救回那人,甚至名正言顺的与他做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了啊,你舍得吗?”
舍得丢弃这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吗?
笑语的脚步只犹疑了一瞬,就再次踉跄迈开,头也不回道:“我不舍得,可是,我更舍不得师傅!”
木之桃怔了一怔,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欣慰的缓缓笑开,这个小师妹啊,欸……真的不枉所有人都这般的疼爱于她。
掌灯时分,木门上映出了一长一短两道身影,笑语刚要抬手敲门,就听到二师兄的声音从里头隐隐传来:
“师傅,该准备的,徒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是隔着一道门板还是别的什么关系,白水原本清越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嗯,那就好。”
顿了一顿,白水终究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师傅……您,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因为……笑语她,同您关系匪浅么?”
甫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笑语忙一个转身闪到门边躲起来,一只耳朵贴在墙面上,另一只则竖得老高。
少顷,才听陌凌星的声音低柔传来:“也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呢?”白水这样问着,笑语亦是这样想着。
又是过了少顷,才听陌凌星开口道:“你真的想听?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罢了,为师都……已然记不太清了。”
“恕徒儿冒犯。”
“好吧!”
那道短的身影骤忽拉长,在屋里来回的踱起步来,边走边道:“其实,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二十多年?不,也许是更久以前了。
人生短短,但转身回望时,才蓦然发现,自己走过的路,竟然是那么那么的长了,长到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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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凌星原本不是XX的弟子,而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庶出,自古嫡庶有分,庶子的日子本该过的惨淡,但陌凌星的母亲生性软弱良善,无论对待那些个姨娘还是庶出的孩子,都厚待的紧,弟弟的日子倒也并不难过。
尽管如此,陌凌星却还是常常从他的眼中看出浓浓的,不加丝毫掩饰的嫉恨来,那嫉恨如一根针,恨不得将陌凌星的身上扎满了洞,与他的母亲简直如出一辙。
陌凌星却没当回事,只决定不与他深交就是了,井水不犯河水,他应该不会将自己怎么样吧。
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的母亲软弱可欺,不知不觉中便中了那恶毒的姨娘给下的套子,早早离世,父亲又不常常归家,成日在外忙活生意,他原先的那位庶母,可终于得了机会好生将他折腾了一顿,给他吃馊掉的饭,将他当奴仆使唤,一个不顺心,便是动辄打骂,再加上那位他从没得罪过,却对他恨之入骨的弟弟,更是把自己当成了大少爷般对他颐指气使,骑在他的背上拿他当狗使唤,还用鞭子来抽他,那些下人喏喏不敢出头,父亲即便偶尔回来,他却连一面都见不上,庶母只推脱说他成日只顾外出疯玩,都不着家的,久而久之,连父亲都对他失望透顶,继而不再询问,只专心教导幼子。
他的生活,一下便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一次被责罚的太过严重,高烧不退,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就这么完了,但没想到有客在此时来访,正是这位客人出手救了他,也就是他后来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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