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再也没了第二战区执法队这支部队,我死后,追杀王靖国的事就此作罢。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出路,但有一点,不许做汉歼。明白吗?”
常如海在地下“咚咚咚”地叩头不止,哭着说:“卑职谨记在心。”
满院的军人,包括执法队和自行赶来的19军将士听了张培梅的遗言,全都敬畏异常,尤其是执法队,跟随张培梅一路从天镇打到隰县,可以说在这个老军人身上学到了不少做人的原则,自然也就烙上了不少张培梅率直和嫉恶如仇的印记,闻听张培梅安排后事,几乎都在嚎啕大哭。
“当家的,你,这是真要丢下我们一家老小不管了?”大太太哭着喊。
“太太”,张培梅这才回过头瞅瞅这个一直以来与他相与为伴的人,爱怜地说道:“我走后,一家老小都靠你了,几个孩子还小,我不能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了,你们……”
两个姨太太一听张培梅吩咐后事,急忙跪着往前。
“你们两人是我张培梅姨太太,我死后,你们可以帮着太太抚养孩子,也可以选择改嫁。”
“老爷,什么都不说了,我们誓死也不会改嫁。”两个姨太太哭着说。
张培梅说了不少话,已经累得没力气了,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当家的。”大太太见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一直呆在张培梅身旁的周美云急忙俯身查看,对常如海说:“常队长,张总监情况不乐观,随时有生命危险。”
赵戴文见状,含泪对常如海说:“常队长,鹤峰的事就有劳你了,眼下大军还在撤退当中,我就不能陪你们了,望保重。”
赵戴文从执法队驻地出来后,当即安排68师师部和执法队的撤退事宜。一路上,执法队一路护送着张培梅从隰县向大宁县转移。
早上,阎锡山收到了赵戴文发来的紧急电报,说张培梅执意赴死,不肯服解药。
“唉,这个鹤峰,真是死心眼,他以为他死了我就好过了?他咋就这么不懂事呢?”阎锡山苦着一张脸说。
“会长,这,张总监实在是不识好歹,他这是以死来相要挟。”梁化之说道。
“这个鹤峰,简直就是将我的军,他这是想以死来醒国难啊。他这是告诉我,往后要是我不积极抗战,人们就会记起鹤峰的死来。”阎锡山痛苦地说道。
1938年2月26曰,张培梅在大宁县去世,享年53岁。
后来,张培梅的追悼会在西安举行,参加追悼会的人有南京政斧、阎锡山、八路军等各界代表,其中,偏偏是阎锡山的悼词最为感动:鹤峰:你很爱国,你很壮烈,你以为晋民苦矣,国家危矣,不忍睹,不堪睹,君乃自了,遗其妻子,别其朋友,君乃自了矣。我则不作如是感。我国有二千年大一统之光荣,亦随有二千年大一统之遗毒,使维新革命均无大效,经此疯狂自损之曰本军阀一大打击,必能去旧鼎新,而成现代化之国家。我不悲观。途中告我,君服毒得救矣,至宁(大宁)乃知君已矣,使我惨然。继思君结果矣,且有果结矣,遂转我念。君之清廉无积,我所素知,家庭生活我负其责,君可释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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