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过了几天,苏子彦竟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元宝给李成则拿了过来,是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李成则心里一动,打开,拿出来一看,里面是一叠纸。
写满了东西的白纸。
情况和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最上面一张放的是苏子彦写的亲笔信。
苏子彦说这里面放的一份今次乡试的押题。
连说辞都不带换。
傻子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
如果是原身,再经过一次天上掉馅饼的好处,就算能知道里头不简单,但肯定更还是不能经受得住诱惑。
一个秀才的身份就能让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拔高一大截,更别提举人了,举人是可以被人称作老爷自己可以做官的。
李成则在心中冷笑,苏子彦估计真的把他当做傻子了。
思索了一番,想着既然人家心思不纯地给他设套,索性不如将计就计。
于是招了元宝过来,让他去苏子彦家传个话,就说劳兄惦念,这次秋闱自己已决定下场一试。
元宝得令当天就跑了一趟。
既传了话要备考,李成则就真打算这段日子闭门少出,考试嘛,总要“潜心认真”复习几个月不是。
这一不出门,李成则就发现,家里似乎又闹了矛盾了。
起因是一件小事。
白氏说她这两天身子有些不舒服,让顾青瓷过来侍疾。
孙氏没管这些,只说自己是做太婆婆的,有些事不该她说,她年纪大了也管不着。
顾青瓷那个脾气能来给人侍疾她当然不能。
白氏才说得这话,次日,顾青瓷就叫小满出去找了个大夫回来,还抬着下巴一一脸笑意,当着白氏的面儿就说“烦劳大夫给好好儿看看,母亲说这两日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不拘用什么药材,您只管开出来,我那里没有药总还能出些银子,孝敬婆婆是应该的。”
白氏脸色乍然就黑了,没想到顾青瓷这么能耐。
老大夫不明所以,认认真真把了脉,然却并没摸出什么大病来,心思来回间,才猜到这恐又是这内宅妇人之间的一些小把戏。
于是就说了句,秋干气燥,略有些上火,喝两贴降火茶也就不妨事了。
顾青瓷让丫鬟送走了大夫后,对着白氏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场面话“想来您是自个儿吓自个儿,这不没毛病不是,若是平日受累了,多歇歇便是,免得让人担心,好在这次是真没事儿,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遭罪呢。”
说完一笑,甩着帕子就走了。
白氏气的当天晚饭都没吃,转头拉着李成则哭诉,说他娶了一个“好”媳妇,竟是无法无天了
李成则头疼,哄了白氏一会儿,直说回去定会教训对方。
但还没等他“教训”,第二天一早,孙氏就让元宝去把顾青瓷请了过来。
老太太在屋里不紧不慢喝了一种茶,晾了人顾青瓷半天功夫,才把人叫进来。
开门见山道“前些日子则儿说你身子不好,我便允了你单独开火,既过了这么些天,昨儿个在你娘跟前看着也挺好,想是病痛痊愈了,如此便是最好,从今儿个起,你就继续过来吃饭,一家子在一处才热闹,也不至于生分了。”
孙氏年纪在那里,是顾青瓷的太婆婆,之前能看在李成则的面子上认了那个借口叫她单独吃一口,现下不高兴了,也能仗着辈分再把人叫过来。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这下子换到顾青瓷气得要上了天。
接着又是老一套,回了自己屋后,操起东西就要摔,不过被玉珠玉珠联手拉住了,张嬷嬷也苦口婆心地劝着,“姑娘消消气儿吧。”
这时,李成则突然过来了。
冷脸命令道“你们几个都出去。”
说的自然是张嬷嬷她们。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都行礼退下了。
李成则大步走到顾青瓷身边,挨她挨得极近。
脸上表情有些琢磨不透。
男人身上传来很大的压迫感,顾青瓷心里产生些惧意思,她悄悄退了一步。
李成则却不允许,忽然一把抓住顾青瓷的手。
顾青瓷一抖。
李成则却笑得极温和,他甚至一下一下捏着顾青瓷的手,放在眼前来了看。